乌鸦的角

度过末日

【鸣佐】没有悲哀的世界 2-3

侦探x私人医生,现代au,he

 

无科学依据,有bug,ooc,轻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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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

“原来你们认识啊,那太好了。”坐在对面沙发上的小樱说。

鸣人和佐助各自占据了沙发的一角,没有答话。

“那佐助,租金一个月一结就可以了。你们慢慢聊,我先走了。”小樱站起身离开了,临走时又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佐助,才带上了门。

鸣人脑子里涌出了无数个问题,你怎么在这里?……这些线头混杂在一起,越搅越乱。

他清楚地记得那一天,孤儿院到了晚上就变得吵吵嚷嚷,小孩子们吃饭时从来不肯安分,人声的浪潮淹没了女老师维持纪律的声音。他和佐助站在冰冷的门厅里,和饭厅隔了一条走廊,吵闹声被稀释了不少,像是在云端听着人间的喧嚣。

佐助要走了,被一个自称是他哥哥的人带走了,那个人牵着佐助的手离开。

自己站在那里,看着他的背影,无能为力。就跟自己七岁的时候,大人们跟他说“你父亲去世了”一样,用最平静的语言宣判一个人永远的离开,自己只有听着的份。无论事后如何哭闹,也无能为力。

佐助走到门口时,回头看了鸣人一样,他没有哭,神色还是和往常一样,没有什么变化,可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。

当天晚上,鸣人就从悄悄孤儿院溜了出去。他走在陌生的土地上,路边的高楼上亮着遥远又渺茫的灯火,和天上的星辰遥相呼应。佐助会在哪一间亮着灯的窗户后面呢?

 

鸣人回到现实中,他理了理头绪,还是从最基本的开始吧,“你的房间,呃,是左边那间,小樱应该告诉你了吧。”

“你还是没有变哪,吊车尾。”

“喂,你说什么,又想打架吗?”

鸣人条件反射地从沙发的另一端窜过来,揪起了佐助的衣领。然后自己反应过来,看着佐助的脸笑了。

“这么多年没见面,一上来就是打架吗?”鸣人松开了手。

佐助也淡淡地笑了,他理了理衬衫的领口。

毕竟都经历了岁月的流逝,他们都不再是那两个一言不合就扭打在一起的小孩子了,但是内心深处总有一些东西,无法随着时间而改变的。

鸣人想起他们两个刚认识的时候,那时候多大?只有七八岁吧。他们两个都是游离于孤儿院其他小孩子之外的。鸣人一直不知道该怎样和别人相处,有时候他甚至会故意恶作剧或是搞怪,来换取别人的注意。

但是大人们在他的身边走来走去,小孩子从他的身边嬉笑着跑过,没有一个人为他停留。周围都是吵吵嚷嚷的,唯独自己身边空无一人,只有一个人的高声独白。

除了佐助,那个同样孤身一人的孩子停下了脚步,漆黑不透光的瞳孔注视着他,一脸不屑地对他说:“大笨蛋。”

鸣人揪着他的衣领子,他们两个扭打在一块,这是他自来到这个地方之后,从他人身上得到的第一份回应。从此,鸣人的世界里便多了一个人,两个同样孤单黯淡的影子交叠在了一起。

 

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说。”鸣人一只手搭上佐助的肩膀。

“之前就在木叶市读的大学,现在刚毕业。”

“唉?那你比我回来的还要早。”鸣人说。

“你回来干什么?”佐助问。

“哈哈哈,回来见你呀。”鸣人咧嘴笑,被佐助瞪了一眼。

“我有点想这个地方了,就回来看看,就当是旧地重游吧。”鸣人说。他和佐助都是在这里出生的,后来因为那些变故离开故乡。

“这么多年,这里还没什么改变呢。”鸣人看着窗外的随风晃动的树枝说。

 

佐助把自己的行李箱搬到房间里,关上了房间门。他打开箱子,最上面是一张全家福,照片里的四个人幸福地笑着。

佐助一直冷淡的表情柔和了不少,他把全家福立在床头柜上,转头在收拾其他东西。

箱子最底层还零星放了一张没有加相框的照片,佐助拿起来看了几眼,照片里拍得是一间三层小楼,尖尖的斜顶。院子里开满了杜鹃花,一个金发男孩和一个黑发男孩站在杜鹃丛中。照片有些年头了,两个人的表情都十分模糊,但还是能看出,两个人都略带怒意地瞪着彼此。

佐助闭上眼,思绪又回到了那个地方。那里并没有什么可以怀念的:过于漫长的冬天和稀薄的空气,老旧的孤儿院,一大群寡言或是暴戾的孩子,总是面带倦色的员工,势力的院长……除了——那个金发的孩子,总是大笑着,毫无顾虑地笑着。为什么,为什么他总是那么开心,拼命让别人注意到他,明明都是被命运狠狠嘲弄的人,只有他那么耀目。他的笑好像能稀释世间的苦难——

所以啊,他是光。

 

佐助收拾好,已经快到半夜了,他推开门,屋内漆黑一片。他向对面看去,鸣人的房门紧闭着。

已经睡了吧?

但当他走到餐桌前时,发现上面放着一盒没有开封的泡面,下面压了一张纸条:

【佐助,我接到委托人的电话要出门一趟,看你在忙就没有打扰你。家里只有这个了,有空请你吃饭。】

鸣人的字很大,潦草地浮在纸上,看上去是匆忙中写下的。佐助放下纸条,没有吃泡面的意思。这里的房东说过鸣人是受理私人委托的侦探,他的事务所就在这附近。

佐助拿起大衣出门。他凭着记忆在街上走,这里真是没有什么变化,只是过了十几年的光阴,街上的招牌与楼房都老旧了不少。佐助估计着差不多到地方了,停下脚步,抬起头看向二楼临街的窗户。

波风侦探事务所几个大字后面,是一间黑暗的,没有亮着灯的屋子,百叶窗松松地合着。好像这里从未有人来过。

他凝望了一会,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。

 

漩涡鸣人凝视着狙击步枪的瞄准镜,一动不动。

他在楼顶已经趴了好几个小时了,现在应该是后半夜了,月亮冷冷地照在对面的楼上。

如果情报没有错的话,那个人今晚一定会出动。

鸣人也并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,这个人表面上是个汽车修理工,但暗地里和根这个黑帮组织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。他们的情报显示,波风水门的汽车是在这个人手下维修的。鸣人干掉他,既是一个警告,也是为了引出根背后的人。根一半在地上,一半在地下,它的核心成员埋得太深了,这个方法虽然冒险,但除此之外,鸣人再找不出其他接触他们的方法了。

对方势必会联想到是有人来寻仇,然后顺势查出是波风水门的儿子。而且鸣人这些天一直在顶着波风侦探事务所的名号活动,对方不可能没有注意到。

 

房间的灯还亮着,可还是迟迟没有动静。鸣人的内心有些动摇了,难道说自己已经暴露,对方提前跑路了?

他感到了口袋里传来手机的震动,犹豫了一会,还是掏出了手机,显示的是卡卡西的一条短信:

【他不在,别等了】

果然,鸣人泄气地锤了一下地面。他删掉了短信,飞快地把枪拆卸收起。他准备离开时,检查了一下楼顶,确认没有自己留下的痕迹后才离开。

鸣人顺着建在室外的消防楼梯一口气跑下楼,翻过社区的灌木丛和围栏,一辆黑色汽车停在路旁。鸣人把背包放进了后备箱,再打开车门坐了进去。

“我跟你说过这样做太冒失了。”卡卡西发动了车子。

鸣人看着窗外,他们行驶在一条小路上,一个人也没有。

“不过这也不是没有意义的,至少说明他们已经开始留意了。”卡卡西接着说。

“接下来就看他们怎么做了。”鸣人收回了视线,看向前方。

 

 

3

“宇智波先生,劳烦你大半夜赶来。”面色苍白的年轻人脸上挂着虚浮的笑容。

“什么事?”佐助没有应和他的假笑,避开了他的脸。

“团藏先生刚刚有些不适。”年轻人一边说,一边在这座空荡荡的大房子里引路。他们走上楼梯,年轻人推开了二楼主卧的门。

房间里铺着深色木地板,厚厚的丝绒窗帘垂在窗前,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靠在房间中央的大床上。他的黑发里夹杂了几丝银灰,半眯缝的眼睛下面是一副厚沉沉的眼袋。从各个方面来看,这都应该是一个养尊处优的中年人。

佐助走过去,从包里取出温度计、血压计和听诊器来,为团藏检查身体。年轻人安静地立在一边,脸上依然挂着那副让人不舒服的假笑。

佐助把器械都收了起来,“没有什么大问题,夜里有些着凉。”他从包里取出一只针管,为团藏进行肌肉注射。

“佐井,送医生出去吧”团藏轻咳了一声说。佐井应了一声,走到佐助身边。

佐助半蹲在地上把器材一件件装好,背上包站了起来。他迎面对上了佐井,佐井苍白的脸上依然是一副看上去随意,可又显得意味深长的笑。

佐助有些厌恶地看向别处,好在佐井先一步转身走出了房间。

 

佐助把钥匙插进锁孔,清脆的一声响,门旋即打开。他看向房间里,鸣人靠在客厅的沙发上睡得正香,电视上正在播放早间新闻。

佐助伸出一只手搭在鸣人的肩膀上,想要摇醒他。他犹豫了一会,没有这样做,而是走回自己的房间,从衣橱里找出一张毛毯,仔细地替鸣人盖好。

新闻里传来声音:“志村集团推出新药,可用于……董事志村团藏先生表示……”佐助皱了一下眉头,拿起遥控器关掉了电视。

房间里静了很多,只有窗外树叶沙沙的响动声,鸣人翻了一个身,喃喃地喊了一声佐助的名字。

佐助在沙发前站了一会,不知是在发呆还是在注视着鸣人的睡颜。他终究还是起身离开了,走进了自己的房间,紧紧关上了门。

 

鸣人醒来时,厨房里飘来炖菜和味增汤的香味。外面的天色已经暗沉了下来,远处是路灯的亮光。鸣人坐起身,那条蓝色的毯子顺着他的动作滑到了地上。鸣人赶忙把毯子从地上捞起来,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在一边。

佐助从厨房里把盘子一样样摆上桌,鸣人揉了揉后脑勺说:“哈哈,佐助,你还真是……”他想说贤惠,但是又觉得这样形容不太合适,恐怕会惹恼对方,就生生给憋了回去。

佐助没有理他的话,他把碗筷摆到鸣人面前,鸣人开心地说:“谢谢啦。”

“我只是不想吃不健康的饮食,然后顺便多做了一份而已。”佐助在鸣人的对面坐下。

在暖黄色的灯光下,佐助的神色柔和了许多,不像平时那样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了,他的五官像是在白纸上用墨色细细勾勒,干净又清俊。

鸣人看着他,一直封闭的内心深处被融化了一个口子,一股热流流遍全身,这大概就是家的感觉吧。他突然希望一直这样下去,希望这被幸福眷顾的时光一直延续到生命尽头。

“不好吃吗?”佐助皱着眉看他。

“不不不,超级好吃的我说。”鸣人把一整块厚蛋烧塞到嘴里,含糊地说。

看到自己这副滑稽的样子,佐助似乎是被逗笑了。他的眼角弯弯,黑色的瞳仁里闪着光。

鸣人赶紧扒了一口饭,自己都幸福地出现幻觉了啊。

 

饭后,鸣人自告奋勇去洗碗。以往他都是随手把碟子堆在水槽里,等水槽装不下了才去洗。现在他似乎找到了洗碗的乐趣,一边哼着歌一边洗刷碗盘上的泡沫和油渍。佐助坐在沙发上看一本药理学的专著。

他们都对对方的职业不太了解,也默契地没有询问对方。鸣人只知道佐助从事医学方面的工作,好像是有钱人的私人医生;佐助也只知道鸣人是一个私家侦探,工作时间多在晚上。

但是他们都暗暗地猜想,这次相遇不会是巧合。

 

把碗具在橱柜里整齐地码好后,鸣人甩了甩手上的水,冲着客厅里喊:“佐助,我出去一趟。”客厅里没有人答话,鸣人伸出头看了一眼,沙发上什么都没有,毯子也不见了。

他扭头看了一眼走廊,佐助的房门紧闭着。

鸣人在衣帽架上取下外套,自顾自地走出门去。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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